蹭課不能要求太多吧……
(看到第三節,感覺跟這第二節本來是連在一起的,應該是因應內容剪開了,不過講義是真的找不到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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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據已證實【紅樓夢】的作者是曹雪芹,紅學中有『曹學』,考證到曹家的興衰經歷就是小說的本事,這讓讀者看到作者的創作背景,對了解小說很有幫助。
可是,這一來,卻容易令讀者把小說看作傳記、記錄,解讀時會因應曹家經歷而穿鑿附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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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開始就解開了我上一節的疑惑。)
紅樓夢的創作,除了作者曹雪芹,還有跟作者關係密切的脂硯齋,和畸笏叟,但無論是紅學還是曹學研究者,都還不知道這兩位是誰。有說脂硯齋是王熙鳳,有說是史湘雲,可是,教授提醒讀者,必須分清楚『小說』和『歷史』,雖然小說人物可能以歷史人物作原型,但那是經過藝術手段重塑出來,跟原型有所分別。
這兩位的評論者對讀者很有幫助,不是因為他們曾經歷本事,而是他們跟作者來自同一階層,過同一種生活,於是會有近似的價值觀,讓我們能從閱讀批語而更明白作者寫作的本意。(可是……不是說我們不要理會作者的價值觀嗎?)。
因脂批中有類似:『命芹溪刪去。』這種命令的語氣,應該是家中長輩,很可能是他的堂嫂。(感覺不像堂嫂的語氣,我覺得比較像不知是父親還是叔父的曹頫。)
特別是我們已從脂批知道,他有讀過80回後的文章,衹是在傳閱中被遺失了,但在批語中還是可以窺看到關於人物情節後續發展的一點蛛絲馬跡,對於後40回的校正也是有幫助。
除了脂硯齋和畸笏叟,紅學家還考證出文稿主要在北京旗人圈子中流傳。
(這個不是很明顯嗎?曹家跟旗人關係密切,又住在北京,生活圈中不是包衣就是旗人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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魯迅:《紅樓夢》是中國許多人所知道,至少,是知道這名目的書。誰是作者和續者姑且勿論,單是命意,就因讀者的眼光而有種種:經學家看見《易》,道學家看見淫,才子看見纏綿,革命家看見排滿,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……。在我的眼下的寶玉,卻看見他看見許多死亡。
——《集外集拾遺補編·絳洞花主小引》
教授希望我們從『文學』角度去看,【紅樓夢】是一本追憶文學,從追憶中重建他的過去,但基於他現實中的潦倒,文章中處處看到繁華荒涼、成功失敗、真與假、是與非的對照,也許就是在懊悔當時從沒想到會有失去一切的一天。
作者追憶的是甚麼?借梅新林先生的說法進一步去區分,這是三個層面的輓歌:
第一層 :青春生命
大觀園中的青春女子,這是讀者最容易看到的一層。
(我相信還包含了作者對這些女子的命運的哀悼。本來我一直以為他對這干女子的感受止於此,然而,聽教授說過下面第二點後,估計作者感受更深的是『自責』。我一直沒想到過更遠,他不會一直是個少年,他會長大,他就是家族命定的繼承人,負起這個家族的命運。想到這裡,我也才聯想到,曹家那些本來無憂的少女,抄家後是怎麼樣的命運呢?)
(不過,抄家時他還是少年呢,根本無能為力吧?也許這就是為甚麼說我們不能用我們現代人、平民的價值觀去理解書中情節吧。)
第二層 :貴族家庭
教授認為古今紅學家和讀者都有意無意地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,就是曹雪芹的貴族階層身份,寫出幾乎沒有讀者曾經歷過、見識過的社會階層、生活方式、人際關係,所以讀者都未能以作者的角度去看書中的人和事。(會嗎?小說開宗明義說了金陵四大家族的富和貴,描述那麼多奢華的生活,很難忽略啊。不過,就算沒忽略也沒能以他的角度去看人和事倒是真的。)
所以,曹雪芹以曾經貴族的身份,根據這個百年貴族家庭的人物、生活、起落寫成【紅樓夢】,致使它跟其他小說非常不一樣,但很多人把它跟【西廂記】、【牡丹亭】相提並論,甚至說曹雪芹受了這兩部小說所影響而寫出追求自由戀愛、婚姻自主,最後失敗所以感到悲哀,其實不然。
(說到這裡,梅新林先生引述清末民初紅學家朱年(不知道有沒有聽錯)所說:自古言情者無過於西廂,然而,西廂記寫的衹是兩個人的感情,就算有其他人物出現,都衹是為主角的感情提供阻礙,角色間沒有較深層次的互動,於是缺乏人性的展現;而紅樓夢卻大不相同,曾有人統計過,書中曾出現的人物有四百之多,其中不少都有單獨描寫,也有各自的情節,這許多人物情節互相穿插牽引,全都合情合理,複雜性比任何一本小說都要高。)
我們看到寶玉經常諷刺那些讀書人、營役當官的人,以為他反封建,希望擺脫羈絆,但事實是,他對於自己出身於充滿規範的封建家庭,所過的繁華生活是綣戀的。從小說開頭所說的那塊補天剩下的大石,『無才可去補蒼天,枉入紅塵若許年』,就是他對自己作為這家族命定的繼承者卻未能力挽狂瀾,致令這個貴族家庭沒落的自恨和懊悔。
而脂批經常說著『大家風範』、『大家氣派』,也可以看出他對往日生活的自傲和懷緬。
(也許,少年時反叛因子還正活躍,未必不想自由戀愛,未必沒反封建,衹是年長了、潦倒了,人變得現實,才曉得悔恨以前沒好好珍惜。)
第三層 :美好世界的失落
二仙師對頑石說:『那紅塵中卻有些樂事,但不能永遠依持;況又有「美中不足,好事多魔」八個字緊相聯屬,瞬息間又樂極悲生,人非物換,究竟是到頭一夢,萬境歸空,倒不如不去的好。』
『樂極悲生,人非物換;到頭一夢,萬境歸空』
脂批說這四句話就是整部書的總綱,告訴讀者他們對於沒能挽救家族,嗚咽(?)而慚愧地寫成這部書;同時也深深感覺到人生存在的本質就是『無常』。
參考梅新林先生的歸納,我們明白作者寫這部書的宗旨就是對以上三個層次的追悼和哀輓,才能夠品味到作者非常深而豐富,遼闊的視野,他所闡述的存在的本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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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節,提示了批語對於閱讀紅樓夢的重要性,也再提醒我們不要以讀言情小說的心情去讀紅樓夢。
教授講課間提醒同學快去讀讀紅樓夢,說單是上課是不夠的,我覺得很驚訝,難道有人沒讀過這本書卻去上這課嗎?不是很有興趣才會上課的嗎?奇怪啊。
這節課中,教授經常說:『GP』…吓…是甚麼呢?原來是『脂批』…哈哈哈哈
還有『阻礙』,哎…我看還是別隨便說國語…
http://ocw.aca.ntu.edu.tw/ntu-ocw/index.php/ocw/cou/101S1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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